宋书怡艰难地从墙角爬起,手脚并用,狼狈不堪。她恐慌抬头,与谢枭充满杀意的眼神撞个正着。一瞬间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。那一刻她无比清晰意识到,眼前的男人想杀了她,也真的会杀了她。男人站在她面前,拉长的影子在他脚下,让人联想道瘦长的鬼影,他神色不明。“她让你来的?”宋书怡声音打颤抖:“不,不是。”太可怕了……太可怕了。直到男人在得到答案后,眨眼之间消失在原地,宋书怡还没有从濒死的恐怖中缓过神来。她想错了,他不是一只已经被驯服的野兽,而是一头被关押在牢笼里的恶鬼。钥匙,只在陆曦手中。如果说一开始她心里还有隐隐的羡慕,那现在只剩下满心难言的复杂。被这样的人缠上,到底是她的幸运,还是不幸,这下连宋书怡也不知道。……另一边,陆曦心乱如麻,理智告诉她,她应该去阻止才对,但脚步却像被胶水黏在原地。宋书怡那句话跟魔咒般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反复出现。——她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?她几乎是恐慌而茫然地去思考这句话,眼前闪现的全是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细节。他受伤后靠在她肩膀上语气委屈又低哑地说“小乖我要痛死了。”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博同情,但依旧控制不住心软。明明是个杀人不见血,危险性十足的存在,但会幼稚到揪着毛球的耳朵,不管它听不懂就狠声威胁:“再对小乖摇尾巴,扒了你的皮。”霸道,占有欲强,偏偏有时又露出像小孩子一样懵懂无知的神情,赖在她身边黏黏糊糊地喊:“小乖”。说要把找到的所有晶核都给她,说要她只看着他一个人。说一点儿没触动,那是不可能,但是……但是……她连谢枭是人还是怪物都不知道啊………陆曦心烦意乱,脑海中乱麻般的思绪剪不断、理还乱。听到从某个房间来闷响,没来由地慌张起来,心跳陡然加快。连思考这股异样都来不及,转身就冲着门口跑去。就在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的那一瞬,腰间猛地一紧,一只骨节分明、带着微微凉意的大掌毫无预兆地紧紧贴了上来。“想跑到哪去呢?嗯?”男人薄唇亲昵贴在她耳侧,语气宠溺,听起来却像从牙缝中挤出来般,咬牙切齿。身上原本就轻薄的衣物,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阻隔作用。肌肤与肌肤紧贴的地方,似乎有星星点点肉眼不可见的小电花“滋滋”地窜起。从腰间一路蔓延至尾椎骨,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。陆曦心一紧,还来不及惊呼出声,就被那只大掌圈着腰,强势推回房间内。男人阴沉着一张黑得能滴出水的脸,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,将她逼得节节败退。陆曦简直招架不住,直至她的小腿猛地撞上坚硬的床杆,再也无路可退。下一秒,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,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床上。谢枭顺势压在她的身上,喷在她的脸颊上气息滚烫,带着一股让她胆战心惊的侵略性。“你先起来……”陆曦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,她慌乱地偏过头,想要躲开那炽热的气息。可惜只换来被她的疏远忽视弄得快发疯的怪物更强势的靠近。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畔,低哑着声音说道:“小乖想去哪?嗯?怎么不说话?”是迫不及待去再找另一个什么他不认识的人来引诱他,好让他放过她?别妄想了,小乖,像他这种贪得无厌的怪物,一旦盯上猎物,死都不会放手呢。脑中的警报疯狂拉响,危险,太危险了。不管是两人的距离还是姿势,或者气氛,都很危险。热气冲上脑袋,陆曦眼神慌乱地揪着他的衣服,下意识推搡几下:“你先起来好吗?”不知道她按到了哪儿,谢枭闷哼一声,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像一碰就碎的瓷器,罕见地露出一丝脆弱。他没动,双手依旧撑在她身体两侧,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,眼神像是要把她烫化,再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“谢枭……”陆曦这下是真的有些害怕了,男人高大的身影对她而言带着天然的压迫感。她被按在怀里,动弹不得,像落入陷阱的小鹿。之前谢枭很喜欢她喊自己的名字,简简单单两个字从她的口中念出来时,总是习惯性带着绵软的尾音,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。但现在,他再看着这张嘴一张一合时,满脑子想的却是她把自己轻飘飘推给另一个人时,也是用这张嘴毫不在意地说出那些话?谢枭眸光愈发暗沉,死死盯着陆曦微微颤抖的双唇。“谢枭……唔!”在她第二次小声喊他的名字时,他猛地倾下身,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狠劲,薄唇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。第三次,没有人打扰,怪物终于咬住了那块肖想已久的嫣红软唇。这一处咬起来,确实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,小乖我好喜欢呢……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,喜欢得,快要死掉了。嘴里含着的两片唇瓣像块奶冻,又香又软,软到让谢枭担心一用力就会抿化。陆曦彻底愣住,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思维都在谢枭这轻柔又带着侵略性的动作下停滞。直到唇瓣被一下下舔舐时的酥痒传来,宕机的脑子才恢复正常工作。陆曦眼睛不可置信瞪大,谢枭……是在亲她!!?男人半眯着眼,瞳孔颜色彻底转变为腥红,炙热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,隐隐有失控的趋势。说是亲,其实他的动作更像是不得章法,发泄似的咬。犬齿陷进唇肉,带来一阵微微的疼痛,陆曦生出一种对方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唇瓣吃下去的错觉。下唇沁出一抹血珠,在月光下殷红刺目。谢枭瞳孔一缩,像是被这抹血色刺激,动作愈发强势。舌尖疯狂扫过她的唇瓣,贪婪吮吸着那丝咸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