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许元阳就要说出君和公主的名字,锦王直接冲过去给了许元阳一巴掌。负责审理这个案件的官员想要开口阻拦,奈何对方是锦王殿下,他实在张不开口。只见锦王直接骑在许元阳身上,左右开弓,不一会儿就将许元阳的脸扇得鼻青脸肿。许元阳含糊不清地说出一个名字,可惜被锦王的巴掌声盖了过去。许昌德见到儿子被打,内心先是忐忑不安,紧接着便是满眼的心疼。虽然他嘴上一直责怪儿子太自以为是,但他毕竟是他的血脉,许昌德恨不得替他受过。可是他刚上前,自己的上司就派人把他抓住,不许他掺合自己的儿子和锦王的事情。许昌德满脸疑惑,实在想不通自家儿子才回来没几天,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位锦王殿下了。他以前也没听说锦王殿下这么暴戾啊?怎么上手就打人呢?殊不知锦王这会儿打得手都有些酸了,但是他害怕许元阳脑子一糊涂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什么,会影响到自己妹妹的名声!眼看许元阳都要被打得神志不清了,官员才派人上前将锦王扶了起来。这是俞家报的官,按理说跟锦王没有什么关系。但是锦王目前住在俞家啊!俞家里面可不止这一尊佛,还有承明侯家世子和敦王殿下。听说宫里有位公主也来了,放眼整个南疆城,没有人家能惹得起如今的俞家。官员胆战心惊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,让人松开许昌德。许昌德扑通一声跪下,想要替自己儿子辩驳。结果他还没开口,一旁的杳杳突然张嘴说道:“许伯伯,你是个好人。我相信元阳哥哥这么做,也是一时糊涂。我来的时候我爹专门跟我交代不要为难您,他心里一直念着跟您的交情。”“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家并不打算深究,只是偷窃一事说小不小,关乎着一个人的人品。许伯伯做了一世好人,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背负小偷的称号吧。”许昌德不由得愣住。他怔怔地抬起头对上杳杳那双淡然的杏眸,突然有一种陌生感。在他的印象里,杳杳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胖丫头,一心只想着吃东西。没想到三年没见,她的变化竟然这么大,尤其是刚才那老成的语气,竟然让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错觉。他竟然会怕一个小丫头。许昌德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那你说,我该怎么办?”杳杳露出一抹稚嫩的笑容,“许伯伯,我只是一个孩子,我说的话肯定不算数的。”杳杳转身看向台上只顾着擦冷汗的官员,继续开口说道:“虽然罚免不了的,但是许伯伯可以从别的地方替元阳哥哥挽回名声啊!”“我听说咱们南疆附近有一个可以修心养性的寺庙,不知道里面的环境怎么样。”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。他们原以为杳杳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,顶多就是让许元阳多挨一顿打。没想到她直接扎了许家人的心。她这是让许昌德亲手送自己儿子去寺庙修身养性呢!但这去修养,修养多久,又是另说一回事。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许昌德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,宝贵着呢,就连去京城也是花大手笔买了一个可以进入书院的名额,想方设法走了多少关系才把儿子送进去。结果儿子在京城还没一年,又遇上这样的事。说实话在场的人,没几个相信许元阳真的是因为偷窃俞家小姐的首饰被送过来的。毕竟许家也不差钱,许元阳就算花钱大手大脚,也花不完许家的资产。但是俞家小姐,锦王殿下,还有承明侯世子一致对准口供说他偷窃,他们也只能按照偷窃的罪名算。不过这放在许元阳身上也算是最轻的罪名了。来之前谢亦行就同杳杳说过,如果让许元阳背上轻薄公主的罪名,只怕整个许家都留不住。但这样对于君和公主来说就是两败俱伤。就算君和公主如今的年龄不算大,但她在京城众多权贵之家早就被排除在外。毕竟魏家倒台,谁都不想再跟魏家的人沾上任何联系。再加上,谢亦行不想让许元阳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杳杳身边,便派自己的人去联系了寺庙里的僧人。他捐了一大笔香火,拜托寺庙里的人好好照顾许元阳。如果能成功把许元阳洗脑,让他忘记杳杳的存在那就再好不过了。毕竟许元阳这样的性格,要是真的让他在京中留几年,早晚捅出天大的篓子。许昌德也想到了这一个问题。自己儿子的毛病他是知道的,心比天高,但能力不足。他们夫妻俩把儿子送进京城读书,也不是要求儿子一定考取功名,只是想让他中个进士后再回到南疆继承家产。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,许昌德觉得儿子留在南疆,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倒是一件更好的事情。毕竟他就这一个儿子,经不起折腾了。于是许昌德默默答应要送儿子去寺庙静休。等到许元阳清醒过来,只觉得自己脸颊两侧火辣辣的疼,接着许元阳看到自己亲爹点头答应送他去寺庙,顿时爆发,“爹!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错!是他们仗势欺人啊!你没看到他们打你儿子的样子吗?”“夫子说过,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他锦王还不是天子呢!怎么能这么猖狂!”许元阳平日也是小心谨慎地跟京城里那些权贵之子相处,听他们说起宫里的八卦,还有那些皇家贵族之间的纠纷。但今日他真是被气坏了,自己莫名其妙背上小偷的罪名,现在他们还要联起手来逼他出家!他才几岁啊!他们就要让他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在那青灯古寺里!先前许元阳跟着自己母亲去过寺庙小住过一段时间,不是吃素斋,就是念经,日子枯燥无聊,哪里比得上在京城里跟着同窗花天酒地快活?他不要去寺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