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景州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中,看不清神色,唯有眼眸微微闪烁。他静静地看着远处那排依次离开浅水湾的豪车队伍,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。林安见此场景,忍不住说道:“薄总,没想到您有一天也会沦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。”薄景州闻言,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别废话了,开车吧。”林安立马应道:“是,不过总裁,他们虽然走了,但肯定留了眼线在浅水湾,你这时候回去,不还是自投罗网吗?”薄景州的眼眸微微眯起,冷声道:“我自有办法。”他不去见苏家人,倒不是想要逃避,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,这个时候跟苏家人碰面,绝对不是上策。当下,他必须先去解决一个最大的问题。......苏雨棠送走大家后,洗了个澡,刚要上床睡觉,突然,窗边传来一阵“簌簌”的异响。她扭头看过去,只见窗帘被夜风吹得肆意飘动。夜晚风大,她随意瞥了一眼,没多想,翻了个身打算入睡。可刚闭上眼,一阵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传入耳中。苏雨棠瞬间屏住了呼吸。怎么回事?外面的保镖都是死的吗?居然还让小偷爬窗户进了别墅。她大气都不敢出,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确定真的有小偷潜入了房间。正想着应对之策时,那“小偷”竟朝着床边走了过来。苏雨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:难不成还是冲她来的采花贼?她紧张得心脏狂跳,下意识捏起拳头。等对方来到她面前的瞬间,她猛地发起攻击。可下一秒,却被对方精准地拿捏住,两只手被反压在了床上,他整个人也顺势压了上来。苏雨棠没想到,还是个比她厉害的采花贼!“你是谁?”黑暗中,苏雨棠使劲挣扎,刚要大喊救命,嘴巴就被对方捂住了。就在这时,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:“是我。”苏雨棠骤然一愣,在黑暗中,透过稀薄的月光,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,突然怔住:“薄......薄景州?”薄景州轻咳一声,微微松开了手。他刚要起身,忽然苏雨棠一个动作,抬腿顶了上来。薄景州也是练过的,几乎是下意识地,迅速将她双腿按住。这一下,苏雨棠瞬间老实了。黑暗中,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反应过来后,苏雨棠又气又急,抬头质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爬窗户进来?”薄景州低声道:“外面都是你们苏家的人,里三层外三层的,我不爬窗户,还有别的办法进来?况且,你房间的门是锁着的,我不这样进来,怎么见你。”苏雨棠:“......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景州,怎么也想不到,有一天,薄景州竟然会以爬窗户这种方式回自己的家。短暂的愣神后,她已经不在乎他是怎么进来的了,此刻,她关心的是他到底要做什么。“你要见我做什么?”她皱着眉,眼神里带着警惕。薄景州突然神色认真起来,语气诚恳地说:“我想跟你好好聊聊。”苏雨棠听了,眉头皱得更紧,看了眼被她压住的双手双脚,没好气地说:“那你先起来,你该不会想用这种姿势跟我聊吧?”薄景州低下头,发现自己还压在苏雨棠身上,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,然后迅速起身抽离。苏雨棠轻哼一声,推开他,迅速坐直了身子,然后伸手打开壁灯。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倾泻下来,她扭头开始整理起被弄乱的衣服。刚才纠缠中,她身上的真丝睡衣不小心滑了下来。薄景州背对着她,听到她整理衣服的窸窣声,眸色越发幽深。不确定到底是真丝滑,还是她皮肤太滑,他刚才只是轻轻一扯,贴在她身上的真丝睡裙就轻而易举地滑了下来。“好了。”苏雨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打断了薄景州的思绪。他掩住眼底的情绪,缓缓扭头,视线紧紧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。此时,她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,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白皙娇美。灯光下,她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,吹弹可破。苏雨棠看着他,神色格外冷淡,再次打断他的想入非非,“你想跟我聊什么?”薄景州抿了抿薄唇,脑海中浮现出上次两人相处的画面,声音不自觉低沉了些:“我记得,我们上次明明很愉快......”苏雨棠神色瞬间一紧,微微睁大眼睛,刚惊讶出薄景州怎么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。薄景州又接着说道:“你现在却突然翻脸不认人,难道是对我有意见?”苏雨棠忍不住轻呵一声,“我翻脸不认人?到底是谁,提上裤子不认人,一连几天不回家的?”提上裤子不认人?薄景州听到这话,解释道:“我没有,那几天公司的事情确实多,你知道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,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抓苏雨棠的手,可苏雨棠却迅速抽回手,没让他得逞。“是不是故意的,不重要,我也不在乎。”闻言,薄景州皱起了眉,追问道:“那你在乎什么?”“我在乎的,是你骗我!”苏雨棠目光直直地盯着他,眼中有愤怒,更有被欺骗后的失望。“骗你?”薄景州拧起眉,一脸疑惑,“我什么时候骗你了?”苏雨棠深吸一口气,事到如今,他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。“你有情毒的解药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薄景州骤然一怔,惊讶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苏雨棠冷笑一声,扭过头没理他。薄景州皱了皱眉,没有告诉她自己吃了情毒解药的事,确实是他不对。眼中闪过一丝心虚。他低下头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对不起,这件事是我不对!”那天在酒店,他本来想说的,可后面情毒发作,加上他当时为色所迷,才会顺水推舟和她......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过去,谁知道还是没瞒得了她。不过,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除了他和张索,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解药的事。难道是......张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