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姜瑾又感慨:“可我更是无能,根本无法救济百姓,我要怎么做?才能有用。”看着姜瑾喃喃自语,声音中带着颓唐,脸上也带着满满的失落之色,纪渊心疼的要命。他叹一口气,主动靠近姜瑾,轻声安抚。“我知你心之所向,但你别急,此事并非没有破局之法。”姜瑾满是希望的看向他,纪渊严肃道。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解决此事,这些事本就不应该让你来负责,你只管顾好此地百姓就行,其他的,我自有法子。”见姜瑾神色缓和许多,纪渊便主动替她报喜。“对了,有一桩好事我要说给你听听,也叫你高兴高兴。”纪渊脸色中带着几分喜意的主动道。“还未来得及同你告知,你安排的人已经先一步潜入到那山寨当中了,正巧他们前阵子因为咱们两个救人的事折损了一部分人马,招来的人身体强壮,又非本地人,对此的情形不熟悉,还是他们的上好选择,自然被吸纳了进去。”看着姜瑾神色好看许多,他也跟着松一口气,又补充。“他们现在已经被纳为中层了,很快就能有更多话语权,到时候就放心了。”姜瑾点头,脸上的笑意变得格外明显。“这么说来,倒是有理,这事不能耽搁,让他们先盯着点,回头有什么改变,再行商议。”提起这个,纪渊也立刻点头称是,不忘提醒道。“量力而行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想解决此事,也非一日之功,不妨暂且多等几日,早晚要有结果的。”姜瑾也跟着点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的对纪渊道。“此事就要麻烦你多多帮忙了。”纪渊立刻主动表态。“做这些事也是我应做之事,没什么帮忙不帮忙的,你放心,我绝不会叫这个机会平白浪费。”姜瑾见他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,也跟着松一口气,旋即主动补充。“那你我二人便一明一暗,一同做事,但愿咱们对得起陛下的安排。”第二日一早,纪渊早早的出门去,只留下姜瑾继续和这些人针锋相对,不肯后让半步。尤其是在救济百姓之事上,好容易看到施粥现场多了些百姓前来领取粥,尽管那粥依然十分稀薄,但姜瑾知道,欲速则不达。更何况今日她要做的,是远比放些粮食更加刺激的!因此,姜瑾不曾耽搁时间,直截了当的变道。“本官以为,欲要救灾,便要先从开源节流两头同时做起,起码要去掉百姓头顶上悬着的这种种枷锁。”姜津话音才落,便直截了当的说出她的目的态度,坚定的道。“自明日起,减轻赋税,除朝廷特意严明要交的税之外,本地百姓不必再交任何一种赋税,什么人头税或是各式各样的税款,巧立名目,一概不许征收。”意料之中的,这话才一开口,就引得孙有光极其不满。他立即高声道:“一个地方一个管理方式,此地的管理方式虽从将军看来十分激进,但若不如此,又怎会留有银子修筑工事?还请大人三思,切莫因一人短见,就影响本地诸多乡邻的正常生活。”听了他的话,姜瑾都要气笑了。看着他言之凿凿的模样,姜瑾直接神色冷淡的问。“我倒想知道,我救济乡邻,减轻赋税,到底是在救济这些乡亲们?还是得罪了你,让你没有了赚钱的由头!”听了这话,孙有光的面色瞬间越加难看。“在下不懂大人所言何意!”孙有光堪称掷地有声的道:“在下受朝廷隆恩,自然要为朝廷做事,所做之事从未有过任何阳奉阴违,从中牟利之事。”“这赋税就是减不得!”听着他这愚蠢至极的话,姜瑾根本没给他半分颜色,只对着旁边的人吩咐。“传我命令,本地赋税自今日起,一概恢复如常,何人胆敢私征乱讨,便视同谋逆,可诛其九族!”这态度极能说明问题,更何况姜瑾态度如此强硬,也让不少人察觉到了情况有异,不由得小心翼翼看着这里,就连衙役们也没敢动手。孙有光也毫不避讳的厉声道。“大人以为自己有陛下的圣旨,就可以肆意妄为了?”“我孙有光同样是朝廷官员,还是先帝在时的进士及第,这份出身也容不得大人如此侮辱。”姜瑾根本没空与他说那些废话,掷地有声的道。“我乃朝廷钦点的钦差,还不赶紧把这乱臣贼子给我绑起来!”其他人或许不敢下手,但姜瑾带来的人胆子奇大无比,别说是绑走一个县令,就算是再大些的事情,他们也是敢做的。因此,姜瑾话音一落,暗卫便迅速上前,将孙有光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下,用麻绳将其绑了起来,那态度不像是对待本朝官员,倒像是对待阶下之囚一般。孙有光深感受了侮辱,厉声质问。“你怎敢如此放开我,赶紧放开我。”顾寒书面带苦恼的看着姜瑾,语气中带着几分劝阻的道。“阿瑾,你做事怎可如此激进?”“我知你心中惦记着什么,但此地交由孙大人管理,已有数年之久,孙大人自有自己独特的治理方法,且还轮不到你来胡言乱语。””便是有意恢复赋税,也不能急在今日一时,你听我的……”他的话音没等落下来,就听姜瑾嫌弃的道。“你若是有能力救灾,就在此救灾,若是你一如既往那般无能,我也可以朝京城修书一封,求陛下把你召回京城,正好也让你趁着早早回到京城这段时间内静思己过,好好想想你这阵子来到这里,究竟做了些什么?”“你是否做过一件于国于民,极其有利的事情?这是救灾之地,不是你顾寒书讨好卖巧,用人情做交易的地方。”“你今日若害死了灾区百姓,不妨看看,回到京城,你又是何等地位?”顾寒书面色瞬间一变,脸上也多了几分恐惧之色。不说其他,倘若他因无能被遣回到京城去,不管他赈灾之中到底有没有成果,他都将被终身披上一具无能的外衣,成为别人眼中的废物。骄傲的摄政王,怎能甘心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