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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江栩从望易门归来后,又连续数月不曾出过朴雪峰,怀远宗的诸位长老对此早习以为常。只是数十年一度的宗门大会召开在即,倘若身为仙门第一人修明仙尊不出面振奋下心,难免会显得此届大会比往届黯然许多。若不是如此,他们才不会去想着叨扰江栩。

    可是江栩这次似乎是真的在闭关修行,他回宗的第二日便打开了朴雪峰的护山大阵。大阵开着,灵讯不通、递信的灵鸟也被拦在朴雪峰外,更无法御剑飞上去,要找江栩只能从朴雪峰山脚的长阶徒步上去叩山门,而江栩愿不愿意搭理还是另一回事。

    身为一宗长老,爬个朴雪峰的长阶自然还是不在话下的,只是这护山大阵无端开起来,总让人觉得其中大概有什么事情,几个长老鼻观眼眼观心,谁都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,于是乎这份差事又落到了如今跟道侣住在一起的江栩师弟何求身上。谁让何求入门最晚,是他们这一辈年纪最小的呢?

    至于年纪第二小的江栩,他们现在可没人有那个胆子欺负。

    何求对此倒是没什么怨言,虽然他天资平平,修行到现在还没山什么所成,是以如今爬那长阶还颇为费力,但他只当是在锻炼筋骨,甚至还颇有几分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山路上没什么值得说道的景致,一眼望去只有茫茫的雪色,长阶的每一节皆被厚重的积雪所覆盖,踩上去塌陷得并不多。何求缩缩脖子吐出一口雾气,白雾凝结成的水滴沾湿了他的衣领,他赶忙运转内力驱赶周身寒意微微提了速往山上走。

    何求并非是第一次爬这长阶,他入门后不久师父就仙逝了,宗内寻了个由头夺去他们原本居住的山头,将他们师兄弟打发来这僻冷的朴雪峰,彼时他不仅不会御剑甚至还晕高,江栩就让他拽着衣袖,带着他一阶阶走过长梯。但朴雪峰实在是太冷了,以他那引气入体都没能够的浅薄修为根本忍受不住这种苦寒,上山之后一连病了许久都不见好转,那时的江栩也是两袖空空,便去求了个较为好心的长老,将他送下山托付给对方。

    ……后来他也没住回来,只是学会御剑后经常来看江栩,那时连日的病痛是他无法克服的阴影,令他不愿提出要搬回来,等到他克服阴影之后晃过神来……好像也没什么理由搬回来了。江栩一直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冷清的朴雪峰住着。

    江栩一步一步成长,最后成为了当今修真界最厉害的人。他何求虽然没什么出息,但都将江栩的成就看在眼里,并很为他的师兄自豪,即使他知道师兄好像嫌弃他,即使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与他的师兄走远——或许是他先抛下了对方,就这样怀着愧疚,怀着对那个愿意慢慢带他走过长阶、在他病痛之时照料他之人的惦念,江栩仍旧是他心中最为亲近的师兄。

    漫漫长阶尽头,何求遥遥地看见他的师兄站在山门下,隔着风雪遥遥地与他相望,一身衣裳单薄却不曾为这雪所害所乱,莫名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师兄——!”何求惊喜非常,三步并做一步飞速跨过台阶,哪知到了江栩面前脚底一滑,险些一个踉跄摔倒,所幸后者伸手搀住他,使他免去狼狈洋相。

    “小心,急甚?”江栩将人扶着站好,轻轻地笑问,流转的风雪未曾在他身上停留。

    尽管何求刚刚在爬长阶之时胡思乱想了一通,得出江栩是他最为亲近师兄的结论,可此时见识到师兄这几百年都没曾见过、不是装出来而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模样,他还是跳过了受宠若惊抵达了心惊胆战的环节,直接僵在原地,甚至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,接下来又该作何举动,呆立了半晌。

    见人呆滞,江栩慢腾腾地收回手,温声问起了其他事:“寻我何事?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啊!”何求被提醒想起来意,立刻从呆愣中回神,有些不好意思的刮刮脸,“长老们让我来问问师兄你会不会出席今年的宗门大会,虽是都由你,但他们多半是更希望你能去的。”